时筠没什么想法,就觉得多活了一辈子,怎么就不能和谐友好的做人呢?
时筠摇摇头,不骂人都对不起他这张脸,咳了声做好准备,并摆出好逃跑的姿势,手指着相亲男用了高一倍的尖细嗓音:“你混蛋,还再跟我狡辩,你不是说和那个女人断了吗?那你手机里怎么还有和她的暧昧短信?要不是我今天收到了那个女人给我发的床照,你是不是还准备在外面多安几个小窝?啊?你说话呀!你个贱男人,那个女人哪里比我好,你不是经常说我贤惠吗?做饭洗衣收拾家都是我,我为了让你安心工作,天天去医院陪床照顾你爸,你妈一说句什么,你就回家骂我,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说她怀孕了,我难道没有吗?我难道不想让你给我一个家吗……”
卧槽的了,不仅麦当劳的全体工作人员还有食客们都看呆了,甚至连沈徽早已石化,她都不知道这姐们儿去哪儿充的电、学习的表演,虽然没有哭出来,但呜咽着声吐出字字诛心的话,真的很像渣男出轨,女友挥泪讨伐的戏码。
不自觉的,沈徽鼓起了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时筠,我靠,玩儿大发了,快退场,难脱身就坏了,抓起桌子上的可乐泼了相亲男一脸,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沈徽,抓着她往门外逃去。
正暗自庆幸自己今天没有穿高跟鞋,突然看到迎面过来的人,时筠立马一个急刹车,拽着沈徽掉头往侧面巷子里躲去。
石煜这边,电话还在通话中,那边男人的话语正调侃着:“故事的女主角已经跑出去了,没想到啊,你还嫌弃约在麦当劳,要不是来这儿,怎么能看到这出大戏!”
石煜皱眉注视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掉头取车去了,回了李溟九个字:“还有事,先走了,回头约。”
李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挂了电话,算了,带着颇有些看戏的态度在麦当劳里观察下事态发酵,也就离开了。
不过周围大部分的人要么对着相亲男指指点点,要么对着相亲男拍照片发微博……
李溟都无所谓,他最在意的,是她和那个“被抛弃”的女生什么关系?
――这边石煜也反过味儿来
他醒来的比时筠早几天,却是在部队宿舍,看着风景依稀似旧年,石煜愣了好久,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天晚上他的眼窝就没有干过。
蓦然记起住持说过的话,赶紧摩挲自己的手腕,竟然真的摸到两个手串儿,
太不可思议了,回想那时候的自己,魔怔般不要命地爬石阶,满心满意求一个答案,
石煜又何尝不清醒:不管他见到那句话才带上赌气的意味,亦是看到一些他不曾知道的事,或者得偿所愿后红色手串贴身携带,都不过为一种自我慰藉罢了。
其实,在任务出事之前的那两年里,连家他都回的很少,时间长了,参谋长都骂他:“就算是为了任务,也不至于过年都不回家看看!”
他都懂,只是不敢,不敢什么他不知道,
直到有天,他手下有个小兵在追姑娘,据说那姑娘喜欢文学,石煜倒有些恍惚,是了,他家傻丫头大学读的专业就是汉语言文学,周围人都调侃小伙子,天天捧着纳兰容若的词研究,石煜想了好久,愣是半点都记不起她在他面前说过喜欢什么诗词,
打那之后,石煜一有时间就去书店借几本书来看,只不过都是快速地翻一遍,同时烟瘾也莫名其妙地犯的更厉害了。
作为社会主义新时期的接班人,石煜从未想过今天这般场景,但请原谅他,真的特别高兴,甚至非常庆幸,幸运如他有这般机遇,只要能回来,什么重生什么见鬼根本就不重要,最要紧的是:这“偷”来的时光里,可否护她周全安稳一世!
当夜石煜再次失眠了,他不确定这比中五百万彩票机率还低的重新来过,时筠是不是同样被馅饼砸中?所以第二天,没有急着给时筠打电话,也没有急着去见她,
不是最好,是的话,他更不可操之过急,还得需温水煮青蛙。
早起刚跑操完,李溟的电话就过来了,说是有事找他,恰巧石煜去年年假未休满,正打算这几天开车走高速回趟家,他大致回忆起应该是明年开春,父亲身体突然急转直下,尤其心脏方面的疾病,必然在前期就有所预兆,他想带父亲去医院做个全身大检查,
于是二人约在彼此都有空的今天,地点为李溟报社大厦对面的麦当劳。
适逢时筠这边忍无可忍不想再忍,准备给相亲男个下马威,李溟又打电话催促:“你什么时候到?我们报社下午还有会。”
石煜开了一宿的车,有些疲惫,正调头寻找停车位,蓝牙接听李溟的电话,边查看路况边回:“我正调头,还有10分钟!”说完就要挂掉,却被那头尖锐的哭诉声打断,石煜拧眉,甚是觉得熟悉,
李溟看着还在通话中的界面,于是点了免提开始八卦:“原配公众场合撕开渣男伪面具,有意思,反正你开车也挺无聊的,一起听听呗!矮油,啧啧啧,是挺渣的!”
――
石煜开着车打算从前面小道包抄时筠她们,没错,自打刚才看出时筠一脸我没有看到你却还躲着你跑的态度,石煜就判断出了两个信息:第一,时筠果然和他一样;还记着上一世的点点滴滴;第二,刚才的“原配”是时筠。
石煜一阵阵脑壳疼,他觉得自己不该穿一身军装戴着军帽出来,身上隐隐的有些泛绿光,
终于发现目标人物,一打方向盘踩下刹车,SUV一横挡在时筠她们面前,
沈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刚才相亲男开着车追来了呢,反握住时筠的手腕往后拉她,石煜把车窗降下来,冲她们道:“上车!”
沈徽虽然只在照片上见过石煜,但看他一身军装,这下也不难猜出他是时筠的未婚夫了,便放下心,松开时筠的手,先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看到昔日同壕战友“背叛”了自己,时筠心中说不出的郁闷,她又不能不上车从而展露对石煜的冷淡,也不想坐在靠近他的副驾驶,于是理直气壮地拉开后车门挨着沈徽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