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缘地区,西南部,橙华森林。
作为丰缘地区最大的几个原始森林区域,占地足有数千平方公里的橙华森林横贯在橙华市的北边,与南边的大海一同将围绕在中间的橙华市和其它几座小镇隔离成一片世外桃源。
不同于中央区繁华的卡那兹市、紫堇市等现代化都市,静谧、和谐、自然以及慢节奏的生活才是这里的主旋律。
在橙华市西北郊外,靠近橙华森林的荒野道路旁,孤零零地坐落着一栋双层的木制别墅,红漆绿瓦,周围还有一大片被围栏圈起的庄园。
对于绝大多数橙华市的普通居民来说,这座远离人烟的别墅默默无闻,几乎不为人所知。
但对于那些占据人口极少部分的,从事与小精灵相关行业的人来说,这里却是橙华市唯一的一家培育屋,传承百年,口碑卓著,是绝大多数中层以下家庭获取精灵的重要来源。
夏日的某个早晨,阳光微曦。
太阴一如寻常般晃晃悠悠地从二楼卧室走出,顶着一头凌乱的黑色中长发朝着位于一楼楼梯口旁的卫生间走去。
“太阴,你终于起床了?真是的,就算是放假也不能这样天天睡懒觉啊……早饭马上就做好了,快点去卫生间洗漱!”裹着白色围裙的妈妈惠理听到楼梯处的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后便对着太阴一顿训斥。
“好好,我知道了,啊呜……”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声后,太阴再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还有花音和吉利蛋,不要一起床就看电视,赶紧去后院那里看看,奶奶已经给精灵们喂食好了没有?好了就一起过来准备吃饭!”见太阴终于听话地走进卫生间,惠理又忍不住朝着客厅里一阵唠叨。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lucky……”
一人一精灵回答的声音先后响起。
太阴站在卫生间门口,瞥了一眼刚从沙发上起来,正向他默契地同时做着鬼脸的双马尾少女以及吉利蛋,也忍不住对她们翻了个白眼,随即便关上了卫生间的大门。
这便是太阴这一世的日常,以及他最亲密的家人们。
奶奶玛琪、妈妈惠理、大他六岁的姐姐李花音,当然还有一个常年在外工作的爸爸李元镇。
“相比起前世独自一人的孤儿生活,如今的日子真的是完全不一样呢……”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子中那个十岁少年模样的自己,太阴少见地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
自从五年前开始渐渐觉醒前世的记忆,太阴便已不再是曾经的懵懂幼儿,智慧和人情世故都有着飞速地提高,并渐渐超过同龄人许多。
但缺点则是,他的许多生活习惯也不免受到前世人格的影响,就比如……
“话说,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自动醒来打坐练功到底是什么鬼?想不到我的前世竟然还是个勤奋好学的天才少年武者,可我这坚持每天练功练了整整五年,也没见练出什么真气之类的东西啊,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想到这里,太阴也忍不住哀叹:“唉,害得我天天睡眠不足,还要被妈妈骂……”
根据太阴那残缺不堪的前世记忆,他曾经所在的世界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星球,人类已经走出原先所在的名为地球的星球,开始大力进行着殖民全太阳系的宏伟计划,并已准备眺望无尽的星辰之海。
更重要的是,在科技发展的同时,千年前便已沦为保健体操的古武竟然再次复兴,被当时几大超级大国联合倡导推广,要求世界人民尽皆习武,从而令全人类的平均寿命和身体素质年年都呈现上涨的趋势。
后天,先天,天人合一,虚空合道……
一个个不可思议的武道境界被人所突破,武道的修行热潮更是一浪接着一浪,甚至出现第一个能够肉身横渡虚空的大宗师级武者……
而出生在那个时代的太阴,虽说生来便是一个孤儿,但因为在国家福利院中检测出超凡的武学天赋,从而受到国家重点培养,再加上自己超出常人的勤奋苦练,最终让他成为一名在十八岁成年之前便突破先天的天才武者,前途可谓无量。
然而,或许是由于这十八年来的艰苦锻炼实在太过枯燥压抑,在成功突破先天之后的太阴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不仅选择从前途光明无比的国家青年武者部队中退役,而且还开始沉迷于当时最流行的一款虚拟游戏中不可自拔。
这款游戏名为精灵世界,据说是根据百年前一款非常流行的系列游戏所改编,以无数富有特色的精灵作为卖点而一上市便大受欢迎,也同样让十八年来从未玩过游戏的太阴一下子沉迷进去。
为了更好地了解相关设定和剧情,他甚至还上网通过各种手段搜集了大量百年前的相关影视和游戏资料,疯狂对其进行恶补,堪称绝对的骨灰级游戏迷。
也正是由于这些残缺模糊的游戏记忆出现,才让这一世的太阴惊觉自己竟然身处一个与游戏设定几乎完全相同的世界,从而认定自己是遭遇了传说中概率无比之小的事件——穿越!
“不过话说回来,前世的我好好的武功不练,竟然选择沉迷游戏变成死宅,荒废了如此厉害的天赋,也难怪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走在路上直接一道雷劈下去,把我给劈穿越了……”回忆起记忆中最后那道贯穿天地的巨型雷霆,太阴如今回忆起来都是心有余悸。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我可不能再犯前世的错误,一定要努力实现成为精灵冠军训练家的梦想!”望着镜子中自己严肃的表情,太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哪怕历经了一次生死,太阴对于小精灵的热爱却从未有过改变,在橙华市宁静地生活了十年,眼看终于到了可以注册成为训练家,并且出发旅行的日子,他又如何按捺得下那颗早已躁动不安的冒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