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瞳差点气乐了,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欲迎还拒了?冷笑一声:“上官潋月,朕和你只是合作关系,朕从头至尾对你没有过男女之情,这一点你最好明白!”
上官潋月闻听身体猛然一抖,虽然宋清瞳说得明白,心底里还是无法认同,低不可闻地声音说:“你在戏弄我?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看着上官潋月略显失魂的模样,宋清瞳只觉得好笑,即使在床上,他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女人用强他还有理了,勾起唇角:“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朕年少无知,看男人只看脸蛋,现在朕想明白了,世间只有真情无价,而你,明明知道冰雪莲的妙用却对朕只字不提,若非皇叔盗来冰雪莲,朕就和相父阴阳永隔了,对于你这样的男人,朕无话可说。”
上官潋月眼睛眯起来,“我是怎么样的男人?”
宋清瞳眼珠转了转,她有求与他,所以不能跟他翻脸,话到嘴边留半句:“内心冰冷,故作清高!”说完,一把推开上官潋月,翻身下床,摸过衣服穿上,快步走出景德宫寝殿!
上官潋月僵在床上,良久一动未动,宋清瞳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他何尝被人如此评价过,谁见到他不是百般奉承,要是有人敢这样说他,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更不用说是当着他的面了,双拳紧紧攥住。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宋清瞳何止是对他不动心,她原来从心底里厌烦自己,心头一阵钝痛。
凤元二年十月初八,高丽使者抵达北秦都城。
早朝上,宋清瞳端坐在御座中,看一眼群臣,目光定格在绛紫色高大身形上,心头一阵狂跳,他上朝了,可是他怎么又瘦了?他的内伤复原了吗?
这时元雍走到殿心,禀道:“启禀皇上,现在官塾里已经收留了五百名孤儿,每日吃穿用度耗损极大,请皇上再拨银两。”
宋清瞳微微一愣,眼见元雍瞟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得意,宋清瞳勾起唇角:“元爱卿是如何在短短三天时间,找到五百名孤儿的?”他要是敢蒙她,她就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元雍道:“今年黄河流域突发洪水,淹没了无数良田,大批孤儿无家可归,臣去了受灾的地方,从那里带回来孤儿。”
宋清瞳闻言颌首,“元爱卿辛苦了。”他倒聪明,为了防止他找人充数,把握起见她要亲自去看看。
这时,侍卫进来通禀:“皇上,高丽国使者在金銮殿外等候宣见。”
宋清瞳道:“有请。”
侍卫跑下去传话,不多时,金銮殿殿门外走来三个人,在前面引路的是东方亮,东方亮身后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瘦高男子,目露精光,下巴尖瘦,头上戴着黑色纱帽,身穿绛红色衣袍,胸前和双肩以银线绣着海水江崖图案。
瘦高男子身后,袅袅婷婷走来一名身穿朝族服饰盛装打扮的少女,看着有点面熟,直到少女走近了,十七八岁年纪,容颜俏丽,杏眼如星,越看越眼熟,宋清瞳猛然记起来,她不是那晚在楚天墨床前哭泣的少女吗?
转眼间,三个人走到玉阶下,东方亮复命后,退回到朝列里。
宋清瞳将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向瘦高男子,想来他就是高丽丞相阮勋,端重一笑:“阮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来人,看座。”
阮勋看向端坐在御座上的宋清瞳,见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笑容言谈端肃之中,透出亲切大方,一点没有闺阁女子的扭捏,不由一笑,拱手行礼:“闻名不如见面,女皇陛下果然是风采不俗啊,哈哈哈。”说完朗声大笑。
宋清瞳也是一笑,太监搬上来座椅,阮勋没有急着坐下来,而是看一眼盛装女子,微微一笑:“这位是我朝的祥运公主,她久闻皇上大名,所以此番慕名而来。”
祥运公主端雅地福身行礼:“祥运拜见女皇陛下,愿女皇陛下福寿安康,青春永驻。”祥运公主没看出御座之上就是那晚的公子,此时,她的眼睛一直在往楚天墨身上瞟。
阮勋又道:“祥云公主自幼倾慕中原文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善弹琵琶。”
宋清瞳颌首,听他这意思,是想让祥运公主在大殿上露两手,正好,她倒要看看,这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双杏眼总往楚天墨身上瞟,他们怎么认识的?宋清瞳在心底里对祥运公主产生了敌意,虽然她自己没意识到。
故作惊异道:“哦?公主会弹琵琶,朕最喜欢听琵琶,可否让朕一饱耳福?”
祥运公主一笑:“祥运荣幸之至。”
这时,宫女抱来一把琵琶,呈到祥运公主面前,祥运公主接过琵琶,杏目看一眼楚天墨,走到殿心,指头一划琴心,气势磅礴的婉转琴音响起来,随着琴声,祥运公主翩翩起舞,曲音舒缓时,动作也随之放得轻柔,随着琵琶曲的节奏越来越快,发丝,衣带当空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宽大的裙摆飘舞生风,直到一曲终了,祥运公主顺势盈盈一拜:“祥运献丑了。”
一时间,大臣们交口称赞,有几个胆大的还叫了两声好,表演很成功,但是即便这样,祥运公主依然举止端雅地回到座位里。
阮勋呵呵笑着,一脸的得意,祥云公主是高丽第一才女,自然不同凡响,元雍目光一闪,忽然走到殿心,宋清瞳微微一愣,见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心底里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见元雍看一眼阮勋,笑着道:“贵国公主的舞技琴技果然精湛,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皇上的才艺也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