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城中公子,姓方单名一个进字,方家在柏城中只算一个凡人家族,而柏城中首屈一指的方中染布坊,就是他们方家的产业。
早年方进被家主宣布为后任继承人后,便开始逐渐掌管方家的经济命脉,在金钱的驱使下,他好色的本性渐现,见一个,爱一个,娶一个,在他眼中钱可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平山,萱儿时间到了,要走了,放心,我已托了隔壁的黄大妈,在我走后,她会过来替我照顾你,不过你不能睡得太久喔。”
萱儿脸上滑落了两行泪水,她深深地看了眼平山,大袖一擦脸上的泪水,关上门出了外面,这就是穷苦人家的无奈。
“走吧!”
没有人看出萱儿的喜与哀,她淡淡地说出二字便上了花轿。
方进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一个月前对方死活不肯跟自己走,一个月后竟然主动上轿了,他认为萱儿肯定是开窍了,毕竟再有骨气也不能当饭吃。
看着萱儿的花轿渐渐离去,平山想阻止,神魂灵体却没法脱离独立空间回到肉身中。
不知是否受自己的情绪影响,没有神魂的身体愤然紧握双手,眼角之中缓缓滑落了一串泪水。
眼看萱儿被人带走,他只能在独立空间中大声呐喊,最后无助地软瘫在地上。
黄昏来临,门打开,进来了一个五下旬的妇人,手中拿着一碗白粥。
走到床前看了一眼道:“年轻人啊,若是你能早点醒来,带着萱儿远走高飞就好,这方公子看似文质彬彬,实质就是衣冠禽兽,一想到萱儿要给人做妾,我就揪心。”
把碗中的白粥全部喂到平山口中,黄大妈才感叹一声离开。
屋内再次恢复安静,独立空间内平山再次尝试回到肉身,可惜始终还是差那么一点。
直至第三天早上,平山才缓缓睁开眼睛,不知是躺着时间太长,还是内伤没有痊愈,他身体竟然有点僵硬。
平山一咬牙,支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不愧为化灵中期修士,那力量根本不是化灵初期可比的,就算一个月了,平山看起来还是非常虚弱。
他从独立空间中拿出了一颗补天丹,就算平山资质逆天,在一个月时间里,炼祭五阶丹药也仅成功了一次。
补天丹不但具有修复丹田的作用,对于其他的五脏六腑也有相同的功效,服下补天丹后,不到一刻钟,平山的身体就恢复了不少。
他一步踏出,走到隔壁黄大妈门前呼喊道:“黄大妈,黄大妈。”
“是谁啊,你是?”
“我是那名年轻人。”平山用手指了指萱儿的房子,又道:“我想问萱儿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黄大妈眼中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开声道:“萱儿被柏城方家公子带走,柏城就在这往北走三千里左右,而方家也算大户人家,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应该能找到。”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年轻人你问这些做什么?都差不多三天时间了,就算你再去找,萱儿也成了人家的女人,更何况你这个样子,就算去了也没用,还是把她忘了吧,也免得被人活活打死。”
平山点了点头便离开,黄大妈后面还有话在说,他置若罔闻,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唤出银翅向着北面的方向消失了。
柏城是一个小城,城内就连守卫也没有,平山进入后找了几个路人问路,很快就找到了方家大宅,而方家并没有张灯结彩,一点也没有像办喜事的样子,自接近方家大宅,他的心就像偶尔刺进一根针一样,时而刺痛一下,这是不好的兆头。
于是平山神识外放,不知是受伤的没有痊愈的缘故,神识刚散开,他就头痛难堪。
“这位年轻人不知到方家有何事。”平山走近方家大门,就被两名家丁拦下。
对于这些凡人,平山根本不想罗嗦,手一挥,大门直接被震开,那两名家丁也被抛飞了进去。
平山手一挥再次把大门关上,他把其中一个家丁提了起来,另一个家丁则被他一脚踢死。
“带我去找方进。”
那家丁见平山一脚就把人踢死,哪还敢废话。
到了一个房间外,那家丁吓得连声也不敢出,只是用手指指了指那房间。
“不错,你可以走了。”平山手一用力,那家丁双目瞪大瞬间气绝身亡。
轰!大门被一脚踢开。
“哪个不长眼的,没见老子正在办事,差点把老子给吓得缩了回去。”
一个年轻的男子提起裤子,正从床上起来,床上一个用被子半包裹的妖艳女子眼中尽是埋怨,好不容易才把这个男人给勾引进来,却被人坏了好事。
当平山一步踏入后,看到这不堪入目的画面,就已看出这个方进绝对不是什么好鸟,正直中午还在搞这些龌龊的事,可想萱儿嫁给他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小子,你是何人,既然敢来方家撒野,也不知这些看门的狗是怎样当的,人来把这小子给我轰出去。”
方进一声大叫,很快就有十几人到来,把平山围住。
平山没有理会其他人,目光凝聚在方进身上,冷冷地道:“萱儿在哪里?”
方进一副了然的模样,道:“怪不得萱儿死也不肯从了我,原来就是为了你这小子。”
“你说萱儿死了?”平山声音有些沙哑,带有几分哀伤,一下子心如坠进冰窖。
平山来时方家不是没有张灯结彩,而是刚刚折掉不久。
今天方进本打算大排筵席,再娶一妾,萱儿被带到的第一天,方进就想对其施暴,但萱儿极力反抗宁死不屈,说一定要在完婚当晚才能给他。
方进想想反正都已是嘴边的肥肉,就忍了下来,谁知今天大喜日子,萱儿既然割脉自尽了,方进得知此事后,非常生气,命人把东西全部拆了,没有来得及处理尸体,经过这里就被这妖艳的女子硬是拉了进去。
“哼!一个贱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方进毫无忌惮地说道,对于他来说,死了人跟死了一条狗没有区别。
“既然萱儿死了,我就让你方家所有人陪葬。”
平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暴戾,他眼中透着红芒,身上杀气涌现,身后如拖着无边的血海,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