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一个长得有些枯瘦的夜叉鬼走了进来,一见到玉睿便行了个大礼,“小的见过玉睿大人。”
“不必多礼,你说你知道关于景瑞小王爷的事,可否属实?”
“千真万确,就在小王爷和大人你大婚的前一夜,小的曾在幽都的城郊见过他。”
玉睿的眼睛瞬间亮了,急切地说道:“他到幽都去干什么?”
“当时小的看见小王爷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他们似乎在商量着着什么事。”
玉睿开始慌张起来,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那你可看清楚了那个女的是何人?”
夜叉鬼笑着说道:“看清楚了,她就是现在幽都的巡防使。”
玉睿顿时怒不可遏,原本柔美的双眸里仿佛透露着野兽般的杀气,她一脚踹在这夜叉鬼的身上,直接将其踹得打了好几个滚儿。
“果然是她,杨萤枝!”
夜叉鬼委屈地说道:“大人,我……”
丫鬟连忙将其拉住,“还不快走。”
他本来想要借此讨些赏赐,没先到却惹得这样的一脚,这也实在是郁闷,但也只好是灰头土脸地离开了。玉睿连忙来到大殿,将此事告知了酆都大帝,当然还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酆都大帝本来仁慈,但此事真的是把他给惹怒了,北方鬼帝得知了此事也同样怒不可遏,一时间所有人的愤怒都落在了杨萤枝的身上。
巡防府内,杨萤枝正和往常一样在和几个丫头聊着家常。
白菊说道:“小姐,景瑞小王爷都失踪五天了,但现在还没有一点的消息。”
杨萤枝叹了口气说道:“是呀,但愿他没有出什么事,要是那晚我能把他留住就好了……”
“那晚?”
杨萤枝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慌张,“哦,没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开门,快开门!”
杨萤枝连忙带着几个丫头去开门,只见十来个阴司站在门外,从衣服上的标志看来应该是酆都派来的人。
杨萤枝有些不解地问道:“不知几位官爷来我巡防府所为何事?”
带头的阴司仔细打量了一下杨萤枝,对手下的人说道:“她就是杨萤枝,快将她拿下!”
几个阴司一拥而上,将杨萤枝押解住,白菊慌张地想要将他们推开,可完全是以卵击石。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抓我们小姐?”
带头的阴司说道:“酆都大帝有令,杨萤枝红颜祸水,狐媚景瑞小王爷,以至于小王爷失踪,所以命我们来押解她回酆都受审。”
白菊焦急地说:“你们胡说八道,景瑞小王爷的失踪与我们小姐毫不相干,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的蛮不讲理。”
“是不是真的有关系你我皆无权定夺,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白菊哭着拉住杨萤枝的手,“不行,我绝不能让你们将小姐带走。”
阴司愤怒地说:“你若敢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杨萤枝见势不对,连忙说道:“白菊你让开吧,放心,他们不能对我怎么样的,既然是我没做过的事,我便问心无愧。”
“可是小姐……”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酆都大冥宫。
“大胆杨萤枝,你可知罪?”
杨萤枝跪在大殿的最中央,四周站着许多冥界的大官,大殿的最上面坐着酆都大帝和北方鬼帝。即便是这样的阵势,杨萤枝依然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是一脸平静。
“莹枝愚钝,实在不知道我何罪之有,还请大帝您明示。”
酆都大帝怒不可遏,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你少在这里和我装糊涂,我问你,景瑞的失踪是否和你有关?”
“莹枝也是昨天才得知小王爷失踪的消息,至于小王爷失踪的原因莹枝则是全然不知。”
“哏!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在景瑞大婚的前夜,有人看见你和景瑞和你在幽都的城郊碰面,而第二日景瑞就失踪了,你说此事与你无关,谁能相信!”
杨萤枝细细一想,那晚的景瑞的确是有些奇怪,先是说想要放弃与玉睿成婚想要和她在一起,后来又说他不在了叫杨萤枝要好好照顾自己,想来他是早就打算要离开这里了,但要把这件事扯在杨萤枝的身上还是有些太牵强了。
“没错,那日我的确和景瑞小王爷见了面,但他却没有想我说起自己打算离开的事,所以我对此事也是全然不知。”
“还敢狡辩,那你可敢说说那晚你和景瑞都交谈了些什么?”
杨萤枝顿时变得有些迟疑,不知该说些什么,那晚景瑞对她说的那些话又怎么好在这里公之于众呢 ,于是她只好沉默着低下了头。
酆都大帝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本王问你话呢,你为何不说,还是这个谎话你根本就编不下去了!”
“莹枝并没有说过半句谎话,只是当日我和景瑞交谈的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不便于在这里宣讲。”
话音刚落地,之间大殿的后面急匆匆地走出了一个人,她走到杨萤枝的面前,二话不说就狠狠地在她的脸上扇了两个巴掌,在场的官员皆为震惊。
“你这个贱人,竟敢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
玉睿打了人,却还恶狠狠地盯着杨萤枝,仿佛想要把她吃掉一般。这时杨萤枝的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心里虽无比的愤怒与委屈,但却也只能是沉默着。
玉睿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就更加来气,“那日我就见你勾引景瑞,没想到你后来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我今天便要杀了你以解心头之恨。”
说着就又要像杨萤枝打过去,但却本北方鬼帝喝住,“玉睿还不快住手,你身为北方冥界的公主怎能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来。”
玉睿哭丧着脸说道:“父亲,可是这杨萤枝实在是太可恨了。”
“那你也不必如此失态,酆都大帝既然在这里,我想他一定会给你个公道的。”
说着他对着酆都大帝说道:“我说得没错吧?”
酆都大帝连忙说道:“那是自然,玉睿你放心,若这杨萤枝不肯说出景瑞的所在,本王定不会饶过她的。”
杨萤枝苦笑了一声,说道:“我说过我完全不知道景瑞的下落,就是你们问再多遍我也都是同样的答案。”
“还敢嘴硬,你信不信本王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轮回之苦!”
“事已至此,莹枝还有什么好怕的,我曾经在人间便受尽苦楚,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又能如何,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什么地狱之苦吗。我曾经以为只是凡人愚昧无知,从事不辩是非黑白,现在看来就连冥界的酆都大帝也都是一个样,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公正可言,从来都不过是恶人当道,所谓的阴德也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酆都大帝一时气的怒发冲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本王糊涂,难道本王还冤枉了你不成!”
“难道不是吗,这件事情你们无凭无据,却硬要把这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你……”
这时北方鬼帝笑着对酆都大帝说道:“算了算了,我想再这么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的,既然此女如此的嘴硬,我看还真的该给她些苦头吃。”
“张兄所言有理,来人呀,即刻除去杨萤枝巡防使的官职,并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等等。”
北方鬼帝笑着端起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
“张兄还有什么事吗?”
鬼帝笑着说道:“这杨萤枝刚才不是说你她不怕十八层地狱吗,如果现在将她打了下去不就正好如了她的愿。”
酆都大帝说道:“她只不过是信口雌黄罢了,那十八层地狱的的最后一层无间地狱,那可是最痛苦的折磨,即便是天上打下来的仙人也都难以忍受无间地狱里的酷刑,她一个小女子也只不过是一图口头之快罢了。”
鬼帝笑着说道:“大帝此言差矣,这冥界里比无间地狱更痛苦的地方多得是,先不说远了,就是那奈河都能让鬼魂魂飞魄散的。”
“那张兄的意思是把她丢入奈河?”
“那倒也不是,若真的把她丢入奈河一了百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我看不如这样,在我北方冥界里有一个极寒之地。其内寒气逼人,正好让他吃些苦头。”
酆都大帝思索了一下说道:“极寒之地,可就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时所遗漏的那一块,千百年来除了噬魂雪妖便再无生灵能在其中居住。”
“正是,到时候等她吃尽了苦头,那雪妖便能成全了她。”
说着他转身看着一脸怒气的玉睿,“玉儿,你可满意父王的这个提议呀。”
“哏,就是把她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酆都大帝说道,:“既然如此,就按张兄说得办吧。”
“甚好,明日我便要回去了,到时候就顺路把她押解过去。”
酆都大帝沉默了一下,说道:“张兄,那这婚事……”
鬼帝顿了一下,说道:“我昨天之前说的话是有些言重了,我看不如这样吧,在我回去之后大帝你就加紧寻找景瑞,如果找到了,这婚事我们还是可以再商量的。”
酆都大帝连忙笑着说道:“那可太好了,我在这里就先谢过张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