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感觉难以相信,道:“古来此地南北长三千里,东西长三千里,这样的疆域相对于无边无垠的太荒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在这块土地上,恐怕就是过去千古岁月,也难以出现一个拥有盖世体质的人吧。要知道,自古以来,整片浩瀚的太荒也没有出现多少这样的人物。”
雨峰的老妪李师姐却是摇头,道:“不是没有可能出现,我听说,现如今的太荒很有可能已经出现这样的人物了。而且有谣传,不仅仅是一人,不过由于还在成长中,还未到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时候。我想现在一定雪藏在某一禁地内,或者隐在自荒古传承下来的古世家中。”
此时此刻,这些老人看向烈行云的目光全都变了,皆火辣辣,恨不得一把抓到眼前,收为己徒。
但就在这时,沈长老咳嗽了一声,道:“我想……你们理解错误了,或许是我没有说清。”
“嗯?”
“怎么回事?”
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他确实是拥有盖世圣体,没有错误,但是要加个时间限制,属于荒古前。”
“什么意思?”
沈长老解释道:“各位应该都听说过一些荒古的传说吧?那时,有种盖世体质,旷古绝伦,在那个时期,只要仙古世家接连出现数代绝世人物,不同的绝世体质,每个人皆天上地下无敌,震古烁今,其后代,有极大几率会形成一种无敌体质。那种体质,如果走上修行的道路,无法揣度终极成就,被誉为古今第一圣体。”
“是,自然听说过,你该不会是说……”说到这里,众人全都望向烈行云,带有惊艳与热烈,眼神中更是热切异常。
“混沌体!”
“是啊,就是那种体质。可惜啊,自荒古后,无尽岁月以来。拥有这种体质的那个世家逐渐没落,这种体质虽然偶尔惊现世间,但因杂质颇多,再不纯粹,再也不具威势,不能如荒古前那般傲视诸天。”到这里,众人全都望向烈行云,不过不再有惊艳与热烈,眼神中有的只是失望。
事实上是,这种体质在后荒古时代渐渐泯然众生,根本不再适合修行,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修炼有成。
“现在,很多仙门都在谣传,禁地中出现了拥有盖世神体的仙苗。刚才,我还以为我们青玄也将出现一个惊天动的人物呢,想不到却是这样……”
“荒古前的盖世圣体,对比当今的各族神体……唉!”诸峰的几位老人皆叹了一口气,全都无比的失望,不再关烈行云。
而其他几人也是神色复杂,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该失望。
此刻,所有人都不再看向烈行云,从刚才的热烈到现在的冷淡,反差之大,非常明显。
最后,烈行云处在了不尴不尬的位置,开始被众人一致看好,现在却不再有人关注,无人问津。
他明白自己的体质,是限制自己前路的最大阻碍。未来,墨星语是绝对要走在这个世界的最前列的,而自己,若是没有与之相配的实力,是无法与她走到一起的。
就算青玄愿意,他自己也不愿意!
“能修行吗?”烈行云抱着最后的希望,试探着问道。
众人看了他良久,没有一人回答。最后,只有慕天青叹了一口气,道:“能是能,只是……但你放心,我们会让你留在这里,与其他弟子一同修行。”
这时,主峰的一位老人轻声道:“仙山门派内没有凡人,如果他这样加入进来,对他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烈行云听得明白,仔细思索过后,想到了种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在仙门中的都是修士,谁会在意他一个小小的凡人,纵然有墨星语照应也不是长久之计,日后肯定会有很多难以预料的麻烦。
“不了”烈行云非但没有任何惊喜,反而脸色平静,“谢谢慕掌门的好意,只是烈行云资质不高,难有成就,留下也不过是浪费资源罢了。也许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地做个普通凡人就好。”
“你要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有长老不忍,开口劝说。
烈行云摇了摇头,道:“您不用劝我。”他方才想的仔细,完全明白,一旦加入青玄,可能会面临种种麻烦,且刚才主峰的那位老人也有所暗示了。
“你可知道,若是未来有足够的机缘,你这体质将会再次进化,蜕变为真正的混沌体。到时候,傲视诸天,天上地下,任君横行!”慕天青为了自己的弟子,不想让墨星语心生芥蒂,决定让烈行云留下来。
“好吧。”见烈行云去意已决,慕天青也很无奈,自知挽留不下他,最终点了点头。
“多谢。”烈行云向几位老人点头致谢,那些都是真心想要他留下的。
最终,会议结束,各自散去。
“其实,做个普通人也好,愿你一生幸福。”一位老人走来,说完这句话,深深望了他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孩子,祝你今后一切如意,相信以你的能力,在尘世间一定可以多姿多彩。”雨峰老妪李师姐说完这句话后,就此消失在原地。
随后,那位中年人也来向烈行云告别。
“其实,做一个普通人未尝不是一种福。”星峰的沈师兄淡淡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没什么可沮丧的。”
烈行云波澜不惊,微微地笑了笑,道:“今后的事情,谁能说的清。”
片刻后,有十几道神虹先后冲天而起,划破了宁静的天空,如一颗颗璀璨的流星,渐渐消失在天际,众人就此离别,各回各自的山峰。
“你接下来怎么办?要和星儿告别吗?”
当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空旷的大殿中只剩下烈行云与慕天青两人。
“我不知道,或许我会与她告别;或许不会,告别也只是让她徒增伤感罢了。”烈行云摇摇头。
“让她伤心,我做不到。”
“我会回来的,但不是现在。”
慕天青看到,那少年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那份执着,那份源自骨子里的骄傲,令他动容。
当时他并不知道的是,这一个不回头,就在若干年后,这片大地上,开始流传了一个亘古无双的永恒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