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琉璃肃然点头。
“你应该知道,神王宝藏里的神王剑和神王玉。神王宝剑是神兵利器,作为一名君王,在那个动荡的时代,爱惜自己的武器那是无可非议。但是神王玉呢?作为君王,天下首饰何止千千万万,为什么只对一块玉情有独钟?”
“因为那块玉,也是一块药。一块拥有不可思议,起死回生力量的药。”凤南天抿了口茶,没有注意凤琉璃脸上刹那闪过的复杂神色,继续说,“我和钟志东的教授对神王的研究持续了二十年。当而直到最近这八年,苏南学园北宋一号无名墓的发现,才有了突破性进展。我们怀疑,这个神王,甚至不是这个文明的人。”
凤琉璃有种看三流科幻小说的喜感,她哈的一声说:“不是这个文明?难道神王是外星人?”
然后自己借助了外星力量来重生?
“不,他是地球人,但不是这个文明的人。你知道,地球至今已经有四十五亿年的生命,在这四十五亿年里,人类只不过出现了短短一百万年。而从有真正意义的人类文明至今,不过短短的几千年。琉璃,在这四十五亿你里只出现过我们这一茬人类,你觉得这正常吗?”
凤琉璃不作声了。
凤南天盯着女儿,慢慢地说话。
忽然之间,他除了感到身上担子很重之外,不知怎地,也有了一种安慰。经历了今天凤碧璃偷情被发现,凤瑞璃被抓等待审判,还有凤琉璃,这个女儿,可以坐在这里跟他一起讨论自己未来的大项目,他穷一生精力去追求的终极秘密。
“这位神王,也许就是上一个文明的孑遗。也许那个传说就是描述上一个文明的,不知道为什么,有部分内容残留在广西当地人脑海里,从此被口口相传。我问了几位百色地区的老人家,他们是当地最后的巫师。我问他们,是如何知道神王的诗歌,这些老人无一例外都说,是在睡梦中突然会的。他们梦见战争,梦见神王在勇敢杀敌,还梦见了一片绿光的神王宝玉。在睡醒之后,他们就具备了唱诗颂词的能力。而这些老人的老家,都是在二蛇村。他们有些搬出来了,有些还住在村子里。”
“我们不妨做一个大胆的推断,也许上一个文明建筑的神王墓,在坍塌崩毁之后,还遗留某种辐射能量。而二蛇村因为离神王墓很近,所以受到了辐射,影响了人脑电波,把远古的战争场景,投射进来。人类为什么会做梦,至今科学还没有完全能够确定的解释,为什么我们会梦见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为什么我们会梦见我们从来不曾遇见过的人?为什么我们会对着那些梦里的陌生人欢笑哭泣?有人解释说是前世遗留的记忆,而我们觉得,用脑电波受到别的电波影响,从而做了梦,也能够解释得通。”
“……”
凤琉璃微微发抖,一声不响。凤南天抬眼见她这个样子,微笑道:“琉璃,你是不是被爸爸吓坏了?”
“不……”自己亲身感受到过宝玉的神力,凤琉璃并不害怕,对一个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好朋友,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她想到另外一件事,“爸爸,你们……在百色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同样对神王墓感兴趣的?”
“啊,是的。他也是我们考古队的成员。”凤南天说,“事实上,我准备正月初五再去一次广西。这一次,我一定要亲身进入神王墓。琉璃,这就是我今天叫你进来的目的,从下周一开始,你就是文渊阁的老板。我正式把文渊阁交给你。”
凤南天要正式把文渊阁交给凤琉璃了!
和前世一样的结果……只不过,今天的文渊阁已经是一块香饽饽,而并非上一世那个烂摊子。
然而凤琉璃却并不在意:“爸爸,我要和你一起去广西!”
凤南天惊讶地睁大眼睛:“什么?”
“爸爸,文渊阁还是你的。我现在不想要,神王墓这样神秘,就算有国家的资助,也一定非常危险。我要和你一起去。”
上辈子的夺命机关,至今想起凤琉璃依然遍体生寒。那个血祭坛邪里邪气地,她开始感觉到传说中的神王墓,也许不是什么好东西。
“琉璃,你也知道危险,你就要留在这里!”凤南天说,“你不能去。”
“不,爸爸。我要和你去,这样你好有个照应。”
万一凤南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魏月柔也一定活不下去。凤琉璃现在说话比凤南天还坚决:“爸爸,一定要带上我,知道吗?”
就像八年前父女二人一起下地一样,凤南天再次感觉到凤琉璃那股不容侵犯的气场,他叹了口气,点点头。
“琉璃,如果非要和我去的话……那么碧璃的婚事,就要提前了。”
凤瑞璃的事原来只是开了个头,警察从凤瑞璃为突破口,顺藤摸瓜,查到了尤珍的四弟尤玮所开的制药厂。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全副武装的警察出动,几十辆警察团团围住尤玮的制药厂,在轰隆隆的生产线后面,除了查出大量国家严令禁止生产的违禁药物之外,还发现了一大堆非法进口药物。
人赃并获,尤玮数罪并罚,锒铛入狱。
尤璟的大夏银行,此时已经开始正式走破产程序。股东们血本无归,整日聚在银行总部游行示威。
终于在一个白天,这批示威者等到了他们的结果——尤璟从大夏银行五十层高的楼顶一跃而下,摔倒在他们面前,红的白的东西散落了大约三十平方米。
同日,尤玮在看守所里偷偷咬破了牙齿里的毒囊,七孔流血,气绝身亡。
曾经在平阳市显赫一时的尤家,树倒猢狲散。尤珍接二连三地受到打击,这一次,真的是卧床不起了。
可以指望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她第一个从那个破旧的危房里走进城市,爬起来,带挈着兄弟们织了几十年的网。如今这张网千创百孔,还站着的只剩下她自己一个。
“妈妈,大舅舅和四舅舅都死了。”
凤碧璃合上报纸,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