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收的怎么样？”
宁柠接过周掌柜递过来的账本，看了几页后不禁皱起眉，“陈粮怎么这么多？今年的粮价为什么这么高？”
周掌柜解释道：“去年的天不赏脸，粮食质量不算上层，销量一直不太好。今年燕北局势动乱，几次谣言要破城，农户们都嗑死了要高价！没办法，宁记粮行是行业龙头，其他粮行都出的起价，我们若是少了，一来农户不会买账，二来也有损宁记粮行声誉。”
宁柠蹙眉，照账本所记，宁记粮行今年的支出和收入勉强持平。
也就是根本没赚钱，但也没亏本。
开门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投入大量人力和财力只得到持平，这显然是不行的。
“其他铺子情况怎么样？”从踏进宁家起，她就想过将宁家的东西夺走送给夜夜，宁正用夜夜威胁她为宁家付出，他又哪里知道，自己将计就计，将他放的权全部用来为夜夜谋取钱途了。
不然，她会如此用心用力为宁正谋取利益？
周掌柜是宁记粮行的总掌柜，很快就将其他铺子的情况说给宁柠听。
宁柠皱眉，去年的行情虽不算走高，但也没有走低过。
其他铺子跟总铺子差不多，有几家甚至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
“将宁记所有的陈粮集中起来，然后将这批陈粮以成本价卖出去。”大量的陈粮不先解决，后续的压货会越来越严重，这不是个好兆头。
周掌柜对宁柠的决定有些异议，“宁小姐，宁记粮行从来没有放低过身价，哪怕是陈粮，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况且燕北局势不明朗，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开火，这关头粮食比黄金还值钱，不提高价格已经是很良心了，怎么还能以成本价卖出去？若是宁老爷在，一定不会做这个决定！”
宁柠目光微冷，转过头直视周掌柜，“在其位谋其职，你的职责是服从我的命令，而不是让你来质疑的。周掌柜，我有我的考量，你若不服，大可去找宁老板申诉。”
周掌柜在宁家十年，这是第一次被人下了脸子，脸上一下挂不住了，哼哼两声，说道：“宁小姐决定了，那就依宁小姐所言去办吧。不过我最近老寒腿犯了，站久一会就夜里就疼的睡不着，一直想请假修养几天，正好宁小姐来了，还请准了我休养几天。”
宁柠心里明白，他这是想给自己难堪，他是总掌柜，几个铺子的总和量巨大，没人帮衬的话实在有点勉强。
“周掌柜既然身体不适，我宁拧也不是不知体己元老的人。”宁柠招来算账先生，说道：“替周掌柜发一百大洋，记在我的头上。”
你要修养那就修养个够！
正好她借此机会在宁家培养她的人。
周掌柜本只是想吓唬宁柠一下，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瞪大了眼睛，却又不得不撑下去。
哼，他就不信一个交际花能撑得起一家粮行！
实打实的生意可不是说几句漂亮话那么简单，他就在家里等着她来求他！
“宁小姐如此慷慨大方，多谢了！”周掌柜说的阴阳怪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