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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孤独的小孩

家庭晚宴上,葛小伦一直埋头吃饭,并不理会婶婶他们的对话。

“小伦啊……”坐在他对面的叔叔忽然开口,“这高考也只剩一年了,有没有想好什么大学?”

“没呢,叔。”葛小伦抬了下头,应了声。

“嘿,你这娃,没出息。再怎么着也上个大学什么的给你父母长脸嘛。”婶婶用一贯的口气说道。

葛小伦唇角不易察觉的微微抽了抽,他神经最细微处被人挑了一下,泛起情感的波澜。

婶婶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碍于面子和要强的个性,又不好意思说话圆回这个场,气氛就这么沉闷下来。

“我吃好了。”葛小伦放下碗筷,一个人走进房间。

“哥……”葛小天嘴唇微微动了动,可到口的话还是又咽了回去。

“你看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叔叔略略责备到。

“嘿,教训起我来了你!这茬还不是你先提的,说我干什么?再说了,我又没说错什么。”婶婶瞪了丈夫一眼,旋即又泄下气来,“唉,话又说回来,小伦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真不知道葛峰那家伙搞什么鬼,整天满世界的乱跑,孩子也不顾。”

“行了,别说了,吃饭吧。人家的事情管那么多干什么。”叔叔微微叹了口气,“只是苦了葛小伦这孩子。”

葛小伦颓废的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脑海中的人影渐渐清晰却又无法真正看得真切,模糊而遥远仿佛永远无法触摸一般。

多么可笑,连自己父母什么样子都记不清。

葛小伦床下的抽柜中拿出一叠厚厚的信。每一封信上都印了一朵绽放的蔷薇,朵朵花瓣恣意伸展,淡金色的花边流动着明丽的光辉。在灯光下,微微旋转倾斜信封,那光辉仿佛能够变幻。

葛小伦打开其中一封,那是他早已看过的:

亲爱的小伦:

今天是你16岁生日,很遗憾没能够在你身边陪你度过。也许你应该会埋怨爸爸妈妈,对不起。在给你写信的时候,爸爸就在身边。他今天穿得很正式,微微有一点帅气。他说虽然不能亲口在你身边说“生日快乐”,但是要看着我把这封信写完。小伦,请你相信,爸爸妈妈是永远爱你的。

生日快乐,亲爱的儿子。

葛小伦眼睛微微濡湿,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打转。以前,街坊邻居中比他大的小孩都说他有娘生,没人养。他不反驳,只是默默忍受,转身离去。

他拿什么反驳?告诉他们自己有父母么?可是他们又在哪?那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好孤独,像犯人被流放到了大西洋荒无人烟的孤岛上,他也被流放到心灵的孤岛。直到10岁那年,一艘豪华的游轮闯入心灵的海海域,送来解放心灵的邮件,他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孤儿,他有父母。

那时候,信件就是他的阳光,希望。

可他还是没有见过他的父母。

可他又不愿去才想别的可能,也不敢猜想。

字字句句的亲情,叫他怎么能不接受?信尾落款的潇洒与娟秀,叫他怎么能不相信。

每封信的后面,都会附上几张照片,上次是父亲牵着母亲走在海边,海风吹拂起母亲天蓝色的长裙。

这一封信上又是父亲握着母亲的手,写下“生日快乐”……

葛小伦心中的弦被触动,父亲是那么爱母亲,他们两人又是那么幸福,他应该高兴才对。虽然他们给的照片很少有露出脸,但他还是能想象,母亲该是多么美丽。

葛小伦回头,正对上室内的长镜,记忆中模糊的模样与镜中的人儿重叠,渐渐清晰起来,险俏如峰的眉,深蕴万物的目,一切都重新清晰起来。

泪滴顺着脸颊滑落,滴到绽放的蔷薇上,将淡淡的金色冲散,将亲情都融化,墨迹氲散在纸上模糊了一片,也模糊了葛小伦小小的世界。

他们是爱自己的,又怎么能够质疑?

葛小伦将墨迹满散的信纸收好,闭上眼感受静谧的奇妙,他看见自己在小路上奔跑,踩着前方留下的足迹,不知疲倦,不知归途,不想停歇。

PS:各位读者,小作想写的是不一样的葛小伦,请大家不要将动漫里的形象带入,希望大家能跟着小作,想象一个全新的葛小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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