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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宴会(二)

“啧啧,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小小年纪就去诱惑人。”温若璇挑起一块水果送入口中,入口即是一股甜,但是却也无法掩盖语言的毒辣,“你看看她们,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哪里是在跳舞,心思都跑到对方的脸上去了,恨不得对方能够将实现永远的停留在她们身上。”

“只是跳舞而已,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彦笑道。

“不不不,这都是女孩子的虚荣心作祟。”温若璇连连否决,将身体侧过来贴着彦的耳边低声道,“她们都是活在男生中的花瓶,她们希望有男生关注她们并且最好流露出爱意,但是她们绝对不会对那些男生倾心,他们只是获取满足感的工具而已,并不需要给予真正的情感,只需像哄骗小孩子一样适当给予一些暧昧就好!”

“你可以去考虑下社会行为分析的专业,再适合你不过了。”彦笑笑,目光似乎在人群寻找着什么。

“这个主意不错,考虑考虑。”温若璇接着彦的话道,“我觉得你可以上去跳一曲,肯定艳惊四座,我敢保证,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你的身上。”

“我?”彦不自觉看了看舞池,音乐舒缓悠扬,人们的动作也跟着舒缓起来,而后在缓慢之中就更显了几分暧昧,袅袅伊人。她连忙摇摇头,“算了算了,我可学不来那些动作。”

彦微笑,端着服务生送来的红酒悠悠摇晃着,深色的酒液在其中翻滚。灯光下,却有些奇异的光芒。彦蹙眉,似乎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将酒杯倾斜,才看到杯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她喃喃。

顶上的灯光扫过,光线穿过深红的酒液,氤氲出柔和的光,一点光亮犹如深海之中的明珠,散发微弱的光芒,隐秘而幽暗。静静沉睡在杯底的,却是一枚精致的戒指。

温若璇闻声看来,本来散漫的目光却突然变得炯炯有神起来,她惊讶道:“天,你怎么会......”

彦和她四目相对,竟不知如何是好。

“你麻烦了。”温若璇收回目光,老气横秋而又不怀好意地说道。

“会是谁?”彦手中的动作渐渐放慢下来,她故作平静仿佛不知道这杯中的独特,努力做出随性自然的神态。

“你问我?”温若璇耸耸肩,“说不定这里的哪个花少看上你了呢。不过这也倒在情理之中。”

“我可不想成为今晚的焦点。”彦苦着脸,眼角余光扫过在场的人,每一个人的神态都落入她的眼底,然而每个人都在各自欢愉交谈着,并没有哪个人是特别关注着自己或者是异样的。

“这有什么不好?”温若璇特意将自己的酒杯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敢打赌,今晚过后你的排名要上升了。当然,你的小粉丝也会多起来的,说不定还有成群的仰慕者像鸭子一样的追在你身后,把你奉为神圣。”

“我现在明白‘见死不救’这个成语大概是什么意思了。”彦白她一眼,而后自然地呡了一口酒,将酒杯放下。她放得小心翼翼,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死?”温若璇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死了吗?没有呀,那我为什么要救呢?”温若璇唇角上扬拉出一个狡黠的弧度,一双眼眯出一道邪邪的缝。

“可叹我交友不慎。”彦瞧她这幅戏谑模样,自我挖讽道。

此刻舞曲已经过了好几首,原始陌生的一群人也开始熟悉起来。更多的人加入到浪漫而奢靡的舞池慢摇之中。女孩的蕾丝白裙随着舞步旋转起来,好像飞雪飘飘摇摇,又似白白柳絮风中起,秋水之眸,尽显盈盈柔美之态。

女人,包括这些尚未成长为女人的女孩,都是社会的生物。不用学习,与生俱来般的熟悉男人的心灵,懂得如何运用一点点的姿色和几句软语俘获男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从这些方面来看,兴许女人更比男人适合政治,如果不是上帝没有给予她们更多的理性之光的话。

“小姐,能够邀请你跳支舞吗?”

温若璇闻声回头,却是一阵惊讶。

彦徐徐转身,才发现身后站了一个神清古秀的少年,冠貌似玉。举手投足间皆是一股仙逸雅气眼眸深邃,教人一眼就陷入其中。

彦心中不禁一震,天下竟有如此秀美之人,丝毫不逊色于远古时代的男天使。

这幅面孔,美丽得近乎......妖!

“小姐?”神容俊美的少年开口道。

“嗯......哦.......对不起,”彦见他注视自己,有些不自在,“我不会跳舞,所以你还是邀请这位小姐吧。”

温若璇一愣,惊诧地看向彦,心说:哪有你这样的甩锅!然而未等温若璇开口,对方就抢先说道:“这位小姐着装干练,说明今晚是无心于舞会,我又何必去自作多情?”

温若璇顿时心下一黑,话似乎也不用说得直白吧?

“抱歉,我真的......”彦略带歉意的笑笑,目光又瞧瞧投向温若璇,

谁知温若璇竟然置之不理,仿佛看不懂她眼神中的暗示一样。

“看来是我面薄......”少年笑笑,转身便离去。不带一丝的拖泥带水,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的离去,像林间时有时无的风一般。

彦不禁对这个少年侧目,这般气质,与在场地所有人都不同。他仿佛不属于这个喧嚣纷乱的夜晚,而是空谷幽兰。

“你知道他是谁吗?”待到少年走远之后,温若璇才说道。

“是谁?”彦好奇。

“号称‘千音公子’的萧君尧。”温若璇道。

“千音公子?”彦不解。

“萧君尧可是天河市出了名的。他家时代都是搞艺术的,萧君尧从小就精通音律,十六岁就已经到处开演唱会了。而且还精通各类乐器,是不可多得的音乐奇才!”温若璇讲述时,都是有几分仰慕之情自然流露。

“萧君尧......”彦低声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真不明白,冯博文这家伙是如何能够请到这样的人物。”温若璇道,“面子够大的。不过我担心待会主角的光辉都会被人抢了去,那样就等着看笑话吧。”

彦点点头,托着那一杯内蕴宝石戒指的红酒,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可是结果却是令她再度失望。就是刚才与萧君尧的交谈中,也没有发现一丝的异常。舞池柔和的灯光变幻,仿佛冬日山间的阳光被薄薄云雾散射出朦胧的光晕。乐队演奏出的柔和音乐轻轻柔柔地撩动人心,仿佛情人间的柔情蜜语,暖暖可依。

若是置身其中,定然会赏心不已。可是对于置身事外的人来说,初时觉得愉悦舒心,可这靡靡之音若是浸染久了,便也会觉得索然无味。此刻的温若璇正是如此,她早已厌倦这一成不变的柔和软调,直觉困意从心尖冒出来,直直地窜到全身。

“说起来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见到正主呢。”彦环视一番会场,未见过冯博文的身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又或者在弄什么别的花样。

“我猜他在那奉承人或者是接收别人奉承呢。”温若璇微微抬头,双目望向二楼的一个角落,清澈透亮的眸子半开半合。

“真是个大忙人。”彦随性笑笑,言语之中的讽刺之意尽显。

“出去透个气,如何?”温若璇忽然转过头问道,“我有些厌了,这气氛让我昏昏欲睡。我真想半路就离开,但是那不是我的风格。”

“好。”彦放好酒杯,理了理裙摆,利落起身,仿佛这是一个等待已久的解脱一样,轻松欢愉。

偏厅宁静,淡烟流水的画屏隔去了浮华喧嚣,宁静美好。抬眼望去,便可见窗外深色的海面,在夜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深沉。仿佛是一只沉睡的巨兽,那波涛便是鼻间匀称起伏的气息。

“时间过得真快。”温若璇轻轻一叹。

“是挺快的,”彦走近深黄的木质扶手,倚身在扶栏之上,“晃晃就是一生。”

“不,我是说欢乐的时间。”温若璇纠正道,“像古人说的一样,春宵苦短,这欢乐的时间也不过那么一瞬,过了就过了。”

“人生嘛,其实还挺长的......我觉得。”她又补充说。

彦无言淡淡一笑——人生能有多久?能有多少个春花秋月,年复一年?

对于人类来说,百年已是高龄,福寿如山。可这对于天使,却不过是转眼的一瞬,一百年的时间,弹指间便付诸东流,留不下丝毫的痕迹。

“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完全取决于内心而已。”彦凝望深色的海面,白色月光泠泠如流水清辉,亦如白纱幔幛。海风忽而扑入,撩动她散落的几缕鬓发。

“哈,成哲学家了!”温若璇明快笑道,“人生哪有你想的那么神秘?”

“也许吧,我随便说说的。”彦浅浅笑道。

人生这东西,谁能说得清楚?一生会遇到什么事,遇到什么人,又有谁能够了如指掌?人生若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度日,又何来这许多的苦恼。人生无事,唯一可明了的,便是必定是要死亡。生命女神牵着线的这头,与遥遥相望的死亡女神相视一笑,漠然看着人类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的走过丝线,也许某一日她们心情大好,会让这线弯曲,从而让人走得更长。

“彦,说说你的家吧......”温若璇小声的试探。

“家?”彦一时愕然,“怎么要突然说这个?”

“我好奇而已,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温若璇摆摆手道。

彦无言,家要从何说起?她的家......要真说起来,就不知该如何描述。她甚至不能够定义天使之城能不能算作人类意义上的家。她目光微微闪动,许久终于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也许家就是让我隔了长久的距离也能够在这样的夜中所回想起的地方。我的家,很大,我有很多姐妹,她们都很好。”

“说的真好,”温若璇微微一笑,可笑意却很快就敛去,眸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迷离,“可惜......”

“可惜什么?”彦不解问道。

“没......没什么我们还是结束这个话题算了。”温若璇快语连珠。

学业繁忙,实在是挤不出时间,抱歉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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